跟過去相比雖然減少了,但近年來仍然有一些談論修道的人,偶爾也有來找我問道或論道的。表面上看起來,他們好像都能講出一大篇的大道理,實際上,我嫌他們連入道的門檻都未進入,我這樣說,難道道門的門檻真有那麼高嗎?
我們還是從入道的條件講起,不論是學佛或修道,入道首要在袪除進道的障礙,那麼,究竟有哪些障礙呢?入道第一障礙是習性,這次先聊聊其中一種習性:食慾。
人的習性是養成的,我們的習性之多與細密,唯有認真的修行人可以瞭解,也只有認真的修行人可以破解。舉最簡單的食慾來說,這裡頭就有很多習性存在,譬如偏食、美食主義者、或是相對的不定時不定量的進食等等。跟食物有關的習慣,嚴重的影響我們身心的運作,多吃或少吃都不行。或許有人懷疑的問?修道的成果最終不就是能夠不受食物約束嗎?這些都要有清楚的因果概念,有人總是喜歡把最終的成果當作是學習的開始,所以在道未修成之前,就把身體健康弄壞了。
俗云:「民以食為天」、「吃飯皇帝大」所以吃是最偉大的。嚴格地說,食物是提供身體能量的來源,而我現在要說修道就不能吃得太多,那身體健康不就容易出毛病了?沒錯!身體健康的維護,確實得靠食物的填充,但怎樣吃是習性?怎樣吃不是習性?怎樣吃是為了維持身體運作?怎樣吃是在滿足慾望?這是修行入道的基本觀念。不然談論修道,就連吃不吃飯、該吃什麼都弄得心裡不安,又如何入道呢?
若你試著連續兩三天不進食,就能體會我講的習性與那種心理的反應滋味。我記得在一次九天八夜的閉關專修中,到了第三天時,內心就一直浮上一塊餅乾的念頭,雖然嘴巴念著咒語,心裡其實唸著那塊餅乾,而且怎樣也擺脫不了餅乾的影子,慢慢的還會去追憶餅乾的味道,希望吃得到的餅乾是鹹的!雖然盤著雙腿念著咒語,身心似乎沒有掛礙,但眼前還是掛著餅乾的影子,從一開始想吃大量餅乾的念頭,到感受到它的味道,到慾望慢慢的變成餅乾只要一塊就夠了,回想起來真是可笑。
那是一個很有趣的經驗。當人餓到極點時,睡也睡不著,眼睛也閉不上,有時還兩眼發火,全身無力,身體的火氣都跑了出來。可惜那時候就是經驗不足,教理沒有搞通,盲修瞎練,所以意念被餅乾給拉走,可以說是置心於一塊餅乾之處足足有半天之久。若是當時懂得當下轉念的技巧,同樣的一念一轉,不就一念入清淨禪定了?